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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突然发现胡余不见了,朝中士亨新更会意地大笑了起来,收了手,宣布开宴。只要大家在一起喝酒,这个称酒王元帅,那个叫净盘将军,不多时就吃得杯盘狼藉,只剩下一些包装纸和空瓶了,再看看这些官兵们,个个喝得双颊红通,人人都叫过瘾。
会餐结束,上尉回去了,新上任的分队长北更就拉下脸吩咐副分队长:“弗,明天早晨分队集合长跑十公里,十点教授国际战车分类,下午整理清洁房间,我要检查分队6个士兵的宿舍。”
“是,上士。”弗转身向值勤下士诺里交代了明天的工作,就醉醺醺地回军官宿舍休息去了。
“报告分队长”中士长弗在联队作战科的学习会议厅集合了刚跑完十公里、用十五分钟洗刷、满身是汗、还气喘喘的全队官兵。
站在门口等待室等各人就位后才进门的上士分队长说:“我不想说对不起,第一天和大家一起生活就把工作安排得十分紧促,因为我们是生活在外籍兵团这特殊部队,我们需要壮健体质去应付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战争,需要丰富的战争知识,需要了解世界上各强国武器装备,需要懂得各国武器性能、优缺点,在今后各种战争中避其长处,攻其弱处。”
他环视室内一圈,取下眼镜,用卫生纸巾仔细擦着镜片,耳朵不停耸动, “别再做小动作”一手指向贺加和诺里。
“别以为自己在第三大队时间长,就认为什么都懂,诺里先回答屏幕上出现的坦克属于哪个国家、型号、特征、火力、时速、马力和重量。”上士北更瞪着眼向下士诺里。
“报告上士,银幕所现是苏联坦克T72型,其他我不懂。”
“很好,已经知道国籍”,上士北阴冷的脸更沉下去,“我们是坦克侦察部队,必须熟知他人装备,我命令!每人拿出纸笔作记录,下次我和副分队长将会对全分队学习情况作检查。”等每个人准备好,“记住!”北更用教鞭指着银幕中的苏制坦克。
“苏联坦克以他研制投产日期作名称,T72指1972年研制批准生产,77年投入服役,净重41吨,全长6.4米,宽3.4米,高2.26米。离地高度0.83米,速度80公里/小时。一次加油距离500公里,大炮口径125公厘,2部7.62公厘机枪,1部12.7公厘重机枪,装带40发传统炮弹加曳光弹,配夜光驾驶设备、炮塔和前装甲厚度四个公分,并有两层铁板中间用压缩石棉起保温和粘阻已穿第一层装甲弹头,传统穿甲弹根本无法打进第二层,连四十公斤的地雷也无法炸破六公分厚底盘和铁履带链,有本事只能十分瞄准履带链轮中间空隙。”
“记住了吗?”北更再次拿下眼镜擦镜片,一双耳朵马上动起来,因为他是深度近视,其耳朵功能可厉害了。
“诺里又作什么鬼动作?”他再次盯住诺里。
“报告上士,如果某次战争,我们面对假想敌方是T72型坦克,我准备开我的AmL90以最快速度逃跑,因为我们的轻型战车速度比它快。”诺里站起身吐吐舌头,“或许我们可以瞄准他们驾驶员的观察室盖,击破其观察镜。因为镜片虽然防弹,可总无法承受90公厘弹头的冲击力。”诺里耸耸肩,向大家扮个鬼脸,又回到位置上。
“想办法消灭他们机组中三位中一位,以巧取胜,只能如此”。上士用教鞭在空中转一个圈,中士长已在幻光机换掉另一个镜头。银幕出现了另一幅坦克图像,左看右看我觉得差不多相像。“胡余到前面辨认二部坦克差别”上士把教鞭给了我这名新兵。都是坦克吗,长短差不多,炮筒也一样,只不过炮塔外形比苏T72橄榄窗不一样。坦克前端是15度顺到前顶,不像T72那样有驾驶员潜望角,而T72型前端驾驶窗一直平平小弧度上向底部圆下去。
“新兵胡余只观察到一点,它两个型号可大有去区别。”分队长接过教鞭对我笑一笑,抬着头,像背书一样:“它是美制M1型,是针对T72而研制,80年正式投入服役,重54.4吨。全长7.9米,宽3.65米,高2.88米,时速72公里,加油距离475公里,大炮直径105公厘,2部7.62公厘机枪,4部12.7公厘重机枪,装带55发传统炮弹和曳光弹,利用潜望镜红外线驾驶。值得注意,它是利用激光导航射击,命中率百分百,可钻进T72履带轮中间缝隙,轻易穿透T72最弱部位!”
接下去,上士分队长用滚瓜烂熟的方式有讲有答详细介绍 :
分析英国62吨坦克名CHALLENGER、以色列62吨坦克名MERKAVA
德国55吨坦克名LEOPARD II和29吨MARDI。“上午这次学习到此为止,下次课程介绍法国即将投入使用的装甲战车,用过午餐后,我来检查各人房间,不得马虎。”“全体立正!”中士长等上士收拾讲课夹后,一声口令。送走正分队长时手表时针已指向十二点五分。
下午我们将宿舍整理完毕,全分队33名士兵在宿舍走廊集合。中士长弗先检查了一遍士兵宿舍,然后向正分队长报告:“报告分队长,”一句话还没说完,抬头看到上尉大队长站在分队长的身后,马上重新报告:
“报告大队长,第二分队全体士兵的6个宿舍已清洁完毕,等待您的检查,报告者,中士长:弗!”
“走,我们去第二个房间看看。”上尉直奔我住的房间。一个宿舍住六名士兵,我们六名士兵笔直地站在各自的床边。
上尉打开戈登和我的衣箱,里面排列得很整齐,伸手摸摸柜门缝有没有灰尘。擦得很干净,没有灰尘。上尉踱到我的床位问:“为什么背包不挂在床尾而挂在靠床头的墙壁上?。”他打开我的背包一倒,滚出一些干净的内裤和袜子,“对了,这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要塞在包里,挂在靠床头边的墙壁上,既不碍事又耐看。”上尉十分赞成我的这种做法。
“梅野副官!”他朝门外喊道。
“到!”梅野随时听令。
“传令下去,照胡余和戈登的做法挂小背包,柜内装饰也以他们俩个为标准,白毛巾和军服装饰放在柜内最上层,依次下来是上衣、裤子,鞋要放在柜下面,学习用品分别放在柜内的每一层,摆放要整齐。大队所有宿舍都要以第二分队的第二房间为准,不执行的士兵罚他为大队做一个礼拜的杂勤。”乐眯了眼的大队副官,从此以后得到大队长的支持,再也不会缺人手整理大队的清洁卫生工作了。
房间柜子摆设
大队长检查完第二分队的宿舍,径自走了。五分钟后,各分队都派人到我们房间看范本,回去后照样在各宿舍折腾一番,唯恐被大队长检查不合格而受军事处罚。
各个房间正乱哄哄地折腾着,分队长北更把一个车辆的档案袋递给我,命令我在十分钟之内去库房提出一辆越野吉普车到大队广场等他。
我把吉普车停到大队门口,上士正好从大门里出来,他上了车用军事术语指挥道:“十二点,开往大门口”。
我开着车子到大门停下来,去向执岗哨兵报告:“报告,一等兵胡余奉命出车。”一边将出车档案递给值班中士,他翻开出车记录,不解地问我:“你刚考到驾车执照,为什么马上就派你出车?你的驾驶证给我看看。”
我刚完成驾车培训,就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上校司令亲自签署的军事文件---联队行政军令81-159,其中一行注明:
“胡余,第三大队,一等兵。校考成绩16/20,准许驾驶车类:小车。”
中士不放心地问:“这一次出车是谁的命令?”
“是我。”上士北更见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到车上,就过来看看。
哨兵见到了上士立即说:“ok,上士,请您自便。”又转身对我说:“胡余,小心驾驶。”我们立即回到车上,一踩油门,汽车迅速地驶出大门。
“3点,全速前进!”上士指示方向。一上大道,我就开足油门,从一档进到二档、三档、四档。四档车速是90公里/小时,车体由于高速行驶震颤着。
“减速,二百米时转3点向训练场地行驶,公里表调整到零 。
“时速30,踩离合器,挂四轮驱动。”训练场地到处都是灌木、沙地,行驶比较困难,只有用四轮驱动才能行驶,按照上士的指挥我向1点、2点、3点方向逛来逛去,又穿越了两条小马路,进到一片荒林,一条用石头砌成的50公分的高墙横在车前,我看了一眼中士,想问他怎么办,只见他用铅笔在地图上划出我们刚才驶过的路线,我下了车,仔细观察这堵石墙。
石墙很长,左右两边向远方延伸而去,我问上士接下去怎么走。他说:“穿墙过去,公里表显示已经跑了15公里的路程了,再开他5公里。”我以最慢速度,将车头慢慢顶住石墙,轰大油门,慢放离合器,石墙小石块经不住吉普车的冲击,一公分一公分的散向两边,石墙开始倒塌,上士在车边快速地搬开小石块,清理出一道两米宽的缺口。
“上一档,爬过去。”他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驶到中间,一块约有百十来公斤重的大石块卡住了汽车底盘。
我下了车,同上士一起伏在车边,想办法移走这块石头,无论如何也搬不动这块大石头。上士说:“我上车,你用肩膀把车尾顶起,用力把它推过去。”我用肩膀抗住吉普车屁股横杠,未经用力,肩膀已经受不了了,半公分厚的钢板深深陷入多年没挑过东西的肩膀。
“你等我脱了上衣垫在肩上。”上士理解的说:“好的,把我的上衣也垫进去。”上士脱了他的上衣交给我,轻巧灵便的美制越野吉普至少也有450公斤重,脚跟顶着一个小坑,全身侧伏15度角,拼命往前顶。上士大轰油门,车身只动了一下。
“停!”上士跳下车,伏在驾驶室旁边,一手按着油门,一手推。“一,二,三,用力!”少了上士80公斤的份量,车开始慢慢移出岩窝,未等上士爬上车排挡刹车,吉普已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马达还在转动着。
“怎么啦!”上士不相信,上车开始换挡,只听到变速箱齿轮碰撞声,
“无法换挡!”
“坏了?”我不相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个型号的吉普跟随美军跑遍了欧亚所有战场,现在却在法国的荒野小墙耍赖了!
上士前后左右仔细地查看了几遍,又伏在地上检查底盘,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了,就气急败坏的向车轮踢了几脚。因我们临时出车没带无线电台,无法和连队联系,焦躁的上士瞪着眼望着我。按照驾驶培训班学习程序,我先打开车头盖板,关死马达,用一小树干在马达四周检查。“看到了吗?”上士不相信事实,拿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又俯身看。最后证实是离合器牵引钢索在翻墙过程中被一棵小树叉扯断,脱离了牵引接头,所以离合器无法使用。
“那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啊?”上士更显焦急。
“看我的啦!”我清理了前方的障碍物,让上士坐在指挥的位置,我先把档杆退到一档位置,手指向启动按钮一按,大轰油门,吉普车开始慢速前进。
“怎么了,这是什么招数?”上士惊奇地问。
“无离合器行驶法,我在中国73到75年时是全县优秀的拖拉机手,每当手扶拖拉机离合器损坏时,我们都用这个办法把拖拉机开到维修站。”
这种行驶方法比较危险,一但需要停车时,只好一边踩刹车,一边关掉油门,靠马达停止运作把车停住,不能转档变速,不能停车。但愿在回营房的路上不要碰到麻烦事。
吉普一走出丛林荒地。上士说:“停下来,让我驾驶,按你的速度到晚上也无法返回营房。”时针已指向十六点半,在十七点半前赶回驻地,把车交给维修队,还必须向大队交代清楚此次车辆故障原因。
上士一路上打开闪光灯,车有急事,表示危险。要求路面和同路上行驶车辆让道。我们终于把车开到维修队,上士带着我站在大队长办公室门口求见大队长。
“报告大队长,上士北更要求汇报。”
“进来!”一脸严肃的大队长总是瞪着眼睛看他的部下,仿佛要透过外表看透你的内心。
“报告大队长,我们小队吉普车在执行训练线路侦察任务的过程中离合器牵引钢绳损坏,要求处分。”上士笔挺地站在大队长办公室前。
上尉接过出车档案:“是胡余第一次驾驶出车,弄坏了车辆。”档案上注明:“驾驶员:胡余,指挥:北更,任务:侦察地形。”
“是!”我看见他眼镜后面锐利的目光大声回答道。
“这些40年代美制老爷吉普车连一根小树勾住钢绳也可以报废,去要求维修队调换零件,就行了。”上尉没有发怒,倒把责任推给了美国佬。
“看我总有一天把它全部淘汰!”
言出必行的朗澎1991年晋升陆军装备部,他利用上校部长的权力,把第一联队的吉普车都换成了新型法制Peugeot 2吨700公斤VLTT越野车。
当我们从大队长办公室门口迈出第一步时,上士副官梅野跟过来又开始用不友善的鼠目看着我,嘴里嘟囔着:“第一次驾驶就损坏了吉普车,有人还把责任推给了美国人……”
“梅野住口!”大队长不知不觉从后面跟了上来着,他骂道:
“你看到车子损坏了吗?我什么都没看见,军中不准乱猜疑!”
尊敬的大队长,胡余开坏了车,责任在于车辆质量太差、太陈旧,副官跟我找茬,他说根本没有看到这辆吉普损坏了;一切安好,大吉大利!
消息飞快地传开,在宿舍等待我接受处分的半个分队的战友一看到我低着头回来了,大家一阵开口大笑。巴基斯坦籍士兵阿拉法特从身后抱着我:“把钱拿出来,我去买啤酒,大家喝一瓶。”他自告奋勇,很快从联队军人俱乐部买了箱“33”牌啤酒,大伙儿兴高采烈地追问事故的缘由。
“是驾驶员判断错误,所有车辆经过前方必须保持平坦,否则不可前进。纪律上你损坏了车辆该坐十五天闭禁,好在大队长英明。”
“这种事可千万别轮到我的小分队。”下士长法克斯是位有八年军龄的老兵,一瓶啤酒下肚就开始向我传授驾驶经验。
“北更这家伙带胡余出车逛荒山野地,搞什么新花招?”表示疑问的人是已有十四年军龄的下士毕来吭。当时上士北更刚进入外籍兵团时,毕来吭已是下士,因为酒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是下士,而北更在毕来吭的手下吃过很多的苦头,现在倒过来了,北更已是上士。他一到第二分队,下士就十分讨厌这老冤家。
“我可不知道,他只要我驾驶,没向我说明什么情况。”我明知是分队长布置的侦察训练路线和公里程数,但我绝不透漏半点风声。
当晚,分队工作表上安排:“大队集合后,分队8点半到分队物资室训练战歌,检查防化器具,下午到训练场训练防化知识。”
我们刚来到仓库的门口,中士亨新更拿着教鞭正笑眯眯地等着我们。上士北更好像服了什么开心药似的一脸红光:“现在我向大家提几个问题,阿拉法德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们在什么单位服务?”
阿拉法德答道:“报告队长,我们在外籍兵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第二分队服役。”
“林达回答第二个问题:抗德期间,希特勒最头痛的抗德人物是谁?”
林达想了想,昂着头回答:“山地之国南斯拉夫人民在铁托将军的领导下,利用山地骚扰战把法西斯屠夫希特勒玩得毫无办法,德军大部队没法利用山地战争,小部队无法捕捉铁托游击队的踪迹,占领南斯拉夫十多年,数位盖世太保都束手无策。”新兵林达,高中毕业,立志要像他父亲一样投笔从戎,不到十七岁的他就缠着父亲到兵团招兵站签字。现在他刚从训练班分到第二分队,他年龄虽小身材却很高大,知识也很广博。
胡余在吉普车上